【戬吒】他的秘密
*白切黑绿茶杨戬×知茶宠茶哪吒
*养成系（养杨戬）
*梗概：神族和王族的后裔杨戬遇到了一位老师，漂亮的教书老师是神仙，来替老板带孩子（非常的精简）
正文———
这是第几个年头？
四方小小的院墙外，正在庆贺太子诞辰。太子诞辰，他这位“天煞灾星”竟然也得到了一盘糕点。
一盘看不出本来样式的碎糕点。
杨戬抱起哮天，没有不忿，只是摸摸狗儿的脑袋：“你跟着我，受苦了。”
他低垂眉眼，额间一道细细的褐色竖纹直指鼻尖，一对淡粉唇瓣一张一合，声线幼嫩又平稳。他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，穿着一身粗布麻衣，白净瘦弱。
秋风卷起院中落叶，打在没有破烂的窗户上，有些进了房间，破败的院子里有了窸窸窣窣的碎叶声。院里本来有颗梧桐的，在杨戬两岁的时候就枯了。
大家说，这是因为杨戬生来自带的晦气让树枯死的。
他们说的不无道理，杨戬好像真的是个天降煞星。
刚出生时，母亲就失踪了，一岁，王朝动荡，他的父王死于兵变，顶了个“克父克母”的坏名声，连院中的百年梧桐也死了，这让本来可怜他的宫人都不敢接近他，他从会走路就是一个人，孤零零的。
哮天呜呜咽咽，好像有点冷，扒着杨戬不松爪。
没人可怜杨戬，但杨戬可怜狗儿。
他起身，先吃了一口糕点，在舌尖抿开。
剩下的糕点就全进了哮天的肚子。
他抱着哮天，在枯树下坐着，弦月挂在树枝上，扼着一口气不上不下，叫杨戬看了窝火。
要落便落，要高悬九天就悬，半死不活卡在树上，吊着一口气给谁看？
杨戬手脚并用，爬上枯树，手一勾，却勾了个空。月亮还是那个不死不活的弦月，像王的笑，嗤他没本事。
杨戬呆呆看着月亮，喉里发出一声怪叫，终于掉落在枯枝败叶中。
再睁眼，已是天明。
月亮还是落下了。
杨戬抬手捂眼，想隔绝刺眼的日光。
奇怪，怎的没有哮天的声音？
他坐起身，正要看看哮天，就见一青衣少年坐在大石块上，双眼含笑，眉间一点朱砂衬得他面如桃花，恍若仙子。哮天正趴在少年双腿上，亲昵蹭着掌心。
少年看他醒了，歪头笑盈盈：“殿下好呀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
2
果然不上心。
杨戬打扫着院中落叶想道。
石块上坐着的少年正闭眼冥想，沙沙落叶声根本吵不到他。
杨戬没读过书，在少年自我介绍时，他也不知道少年的名字是哪两个字，他嘴里念着“芙蕖”，脑子里却不知道这两个字长什么样，有什么意思。
少年似乎也不关心杨戬知不知道，嘴上说着自己是王请来给杨戬的教书老师，手上却没干老师的活儿，反而让杨戬先把院子打扫了。杨戬应下，自己用院里的小枯竹绑了做扫地的，慢吞吞做事。
给自己取了诨名“芙蕖”的哪吒面上在打坐，却是暗暗在心里想东西。
眼前的孩子看着并无半神之气，一眼看去反而觉得平庸寡淡。哪吒暗叹，路漫漫兮其修远，要杨戬觉醒神力，先让他学会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吧。
“芙蕖老师，我已经打扫完了。”杨戬乖巧道。
“嗯。”哪吒睁眼。
杨戬学着哪吒的样子，端正盘腿坐在他面前。
哪吒噗嗤一声笑了：“谁告诉你这么坐的？”
杨戬毕竟还是孩子，闻言红了脸：“我学着老师……”
“空有其形，这些以后再教你，过来，我看看你。”哪吒嘴角还是挂着笑，朝杨戬伸手。
这双手小巧，比杨戬大不了多少，搭上去又软又暖，比哮天的肚子还舒服。哪吒握住杨戬的手，只觉瘦的厉害，仿佛一捏就容易碎了，他不敢用力，拇指摩挲着杨戬手背。
“几岁了。”
“八岁。”
八岁？！
哪吒再仔细一看，杨戬这身量可不像八岁孩子的模样。自己七岁时脸颊还有消不下去的婴儿软肉呢，杨戬八岁，牙齿都没换过一轮，脸上肉就没了。
哪吒心疼，摸摸杨戬的脸，原本计划好的先教杨戬名字的事情放下：“带你吃饭去。”
杨戬点头。
哪吒牵起杨戬，往冷落已久的小厨房去。里面都是灰，哪吒只好自己打扫，先把灶台收出来。
“会打火吗？”哪吒问。
“…会。”杨戬回答有些迟疑。
哪吒摇摇头，随手摸出一个火石，抓起枯草，打出火星子就烧起了火。
“你把柴放进去就燃起来了，我去找点有什么吃的。”
杨戬有样学样，柴火扔进去。
等哪吒回来时，锅灶已经清洗干净了。他放下打来的锦鸡捞来的龙鱼，摸了摸杨戬的脸颊表示赞扬。
从来没被亲昵对待过的杨戬一时不知所措，怔怔站在原地摸上刚刚哪吒触碰的地方。
哪吒也没察觉小孩的想法，只拔了锦鸡的毛扔下锅。
“这个是什么？”
“说话要有礼貌，叫我老师。”
“老师，这是什么？”
“这个是锦鸡和龙鱼，拿来给你补身体。嗯，这里没调料，凑合吃哈。”
杨戬还是乖巧点头，心里却想着，这样羽毛鲜艳美丽的锦鸡，应当是王宫豢养的，老师竟然打了来，若是宫人清点发现不见了，他俩可就完了。
“你在害怕？”哪吒瞧见杨戬一直盯着锦鸡不说话。
“嗯，若是被发现了，皮肉之苦事小，丢失性命事大。”
哪吒觉得好笑。像杨戬这样活着，还不如重新投胎，上路之前饱餐一顿，下辈子说不定是个有钱人家少爷。忒没骨气，只在意这条命。
“惜命好，做事之前就知道要掂量，但你怕什么？我既然敢打，就不怕他们找上门来。”哪吒自然是慎重的，锦鸡和龙鱼也是从贵族家偷打来的，贵族东西丢了也不敢找来王宫。
锦鸡煮出来没有家养的肉鸡好吃，但对于杨戬来说，已是人间至味，他先撕了一片厚肉给哪吒，又撕了一片给哮天。
没有碗，两人一狗就这么蹲着吃鸡和鱼。
哪吒看杨戬吃完，掏出丝帕，给他擦嘴：“ 君子正其衣冠，尊其瞻视，俨然人望而畏之。你是天潢贵胄，当注意仪态。”
杨戬听不懂，但也点头。
他的字是老宫妇教的，在一小本书上，他将这些字翻来覆去看，记住了每一个字，可超过这本小书里的，他就不认识了。
3
院子一经收拾，有了几分人气。杨戬收拾不过来哪吒就来收拾，院中打扫干净，大石块留了下来。没有纸笔，哪吒就握着杨戬的手，用小木棍在地上划拉。
“你的姓，杨，昔我往矣，杨柳依依的杨。灵国遍地都是杨柳，国姓便是杨。”哪吒教他一遍，他就能照样划拉出来。
“戬，方凭戬福,伫咏丰年，取消除灾厄，吉祥的意思。”哪吒声音好听，领着杨戬一笔一划。
然而这，他不肯写了。
“因为我是天煞孤星的命，所以给我取这个名字吗？”
“嗯？谁说你天煞孤星？”
哪吒心里暗叹，自己都没被骂天降煞星，怎么小小一个人儿什么都没干也能被扣上这样一个罪名？
“他们都说。”
“哪个他们？他们说什么你都信，你是杨戬还是狗儿？”
哮天汪汪两声。
杨戬扁嘴不说话。
哪吒笑了，眉间朱砂明艳动人。
“老师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？”
“芙蕖就是……啊，你应该没见过。”
哪吒让杨戬站起身，他身子一转，慢慢解了腰间丝绦，青衣下落，露出了肩骨。瓷白的皮肤上有一盛放莲花红纹，枝干顺着脊骨向下，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。
这就是芙蕖吗？
哪吒拢起衣裳：“看清了吗？这就是芙蕖，最漂亮的花。”
说完，哪吒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他乃莲花化身，夸莲花像是在夸自己一般。
还好杨戬不明所以，只是在地上用树枝画出来了刚刚看到的那朵红莲。
果然天赋异禀，只看一眼便能记住。
他教杨戬认字，杨戬给他锤背锤肩。
下午，便有宫人来了。
“殿下，老师，这是大王送来的。”宫人贼眉鼠眼，一进来便看完了整个院子。指挥人放下诸如锅碗瓢盆衣食之类的东西。
哪吒皮笑肉不笑：“多谢大王。”
送锅碗瓢盆也不送成品食物，可见是真不愿让杨戬出这荒草丛生的宫院。
囫囵说了一堆车轱辘话，哪吒随宫人往外多说了两句话。
杨戬摸摸哮天的头。
哮天明了，凑近外面。
说是老师，不如说是王放在这里的眼线。
哪吒回来时，面上并不高兴，瞥见门口坐着的哮天，揉了揉哮天的头：“你倒是忠心。”
再看向杨戬时，多了一些赞赏。
但杨戬看不明白老师眼里的情绪，他只当老师喜欢哮天，摸到哮天就欢喜。
有了锅碗瓢盆，晚饭像样多了。
杨戬只会用勺子，捏起两只细长的竹条时，瞟一眼老师，照葫芦画瓢捏住，却是没能夹起来。哪吒瞧见了，将手腕一翻，让他看清楚了怎么捏的。
杨戬聪明，自然看明白了，只是手指没有力气，总是夹不起来。
哪吒也不帮忙，只自己吃自己的，吃完看着杨戬和筷子较劲。
哮天在桌子旁啃着骨头，看也不敢看哪吒，好像是怕他也叫自己上来使筷子。菜的油脂凝起来了，杨戬才顺利夹起来，伴着糙米饭一口一口吃着。
前两天吃鸡鱼没有吃相，现在吃饭他就多了点注意，吃的不急不缓。
哪吒这个老师并不称职，只教会杨戬自己的名字，坐在石块上打坐冥想，扔了两本书给杨戬让他自己看。原来杨戬看的不过是有几个字的老话本，哪吒扔过来的书排字密密麻麻，杨戬识得的字寥寥无几。
果然是王的人，同样忌惮猜疑他。
杨戬看了一眼仍在闭眼的漂亮老师，换了副委屈的表情，轻轻拉住哪吒的手：“芙蕖老师，可以教教我吗？”
哪吒半睁眼。
聪明，还知道示弱。
哪吒一手抱起杨戬，一手拿住书本。杨戬被哪吒牢牢锁在怀里，红绫轻柔落在他手臂上，老师怀里有股香味，没和人亲近过的杨戬有些害羞。
哪吒可管不到这些。
一字一句念给杨戬听，念完一句解释一句，他不担心杨戬记不住，若是记不住，那便只能当他是平常孩子，寻个假死法把他带出去，昊天要让他正常老死也好还是给个清闲差事也好，不关他的事。
哪吒停顿了。
半柱香。
杨戬小心翼翼握住哪吒搂住自己的手：“老师……老师不要嫌我愚笨，我会努力记住的。”
哪吒捏了捏杨戬瘦得可以摸到肋骨的身体：“不会，我在等你记住。”
4
杨戬的进步让哪吒出乎意料。
念过一遍，他就完全记住了，哪吒随便提问，他应答如流。
哪吒低垂眉眼，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阴影。杨戬把烛火挑亮了一点，回头恍惚间，他看烛光摇曳间，他的老师如同神明，怜爱温柔，一双柔荑仿佛能救赎众生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。
他把这归为自己他许久不见人的原因。
哪吒教了他半个月，几乎认得了所有字，于是哪吒便不教了，让他自己学，不通透的地方再来问他。
杨戬也终于长了点肉，哪吒看着院里扎马步的人也不觉得瘦得心疼，便放心折腾他。
一边让杨戬背书一边让他扎马步，杨戬饿得要命也不吭声，背到哪吒满意点头。他有时也怀疑自己的老师是不是根本不用吃饭，毕竟哪吒每次吃饭都只吃一点，大半扒给了他。
他不受王宫里的人喜欢，他的老师倒是很受人喜欢，也不嫌他这里晦气了，总是进来问老师一些有的没的事情。
只言片语中，杨戬知道了，这位老师是个道人，有点本事，被请来看守他。
杨戬心想，自己只是个小孩，也值得大费周章找个道人守着自己。
有人来问长生，有人来问神仙，有人来问道法，哪吒一一应答。杨戬乖巧，总是会送上水给哪吒润喉。而往往杨戬来了，众人就散了。
哪吒摸摸杨戬脑袋，心想在这里也不错，至少比在九重天好。
杨戬心知，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长。
深秋后，庭院落霜，哪吒说杨戬不必那么早起来练体了，但杨戬还是一如往常，读书练体，每天早上的读书声让哪吒睡不了回笼觉。
哪吒伸了个懒腰。
“老师早！”杨戬擦了擦额角的汗。
哪吒坐下来慢条斯理吃着早饭。不过一个月，杨戬就学会了做饭，实在省心，哪吒平素只用给杨戬指点两句教他欲速则不达，也不管杨戬内心的急躁。
他摸摸哮天，意有所指：“小狗还学不会收爪，兔子一看你这爪子就跑。以静制动，一招毙命，才能不留后患。”
哮天听不懂，杨戬却是听懂了。
雪深厚三尺，哪吒自己穿的浑身毛茸茸的，杨戬却是穿着单衣在院里打拳。
哪吒哈出一口气，慵懒道：“手腕发力，身体带动拳脚。”
杨戬听罢，却还是不得要领。
哪吒摇摇头，打开杨戬手臂，借力运力，只一下就把杨戬打的连连退后。杨戬惊讶，心里佩服老师，身体却不服气，再次迎了上去。
“小毛孩子。”哪吒肚里骂着，手上顺着杨戬的攻击见招拆招。
杨戬哪里打的过他，几个回合下来，穿得毛茸茸的人呼吸平稳面色如常，单衣小孩却是气喘吁吁。
“老师好厉害！”杨戬真心实意夸。
哪吒不回答，只看着飘扬的雪花想，春天快来了。
只是春天来得太慢，风雪先让杨戬病倒了。
杨戬躺在被子里，脑袋晕乎乎的，他有些委屈，这副身骨真贱，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从来不生病，现在好吃好喝的竟然还病了。
他这样作践想着自己，哪吒不这样想。
他有些自责，不应该这样逼他的。
杨戬看哪吒的神情，嗓子干哑说不出话，伸出冰凉的手，勾住哪吒的小指。
哪吒几乎要落泪了。
想他哪吒，从来没吃过这种苦，吃不饱穿不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，杨戬才这么小，他好不容易给杨戬养起来的一点肉，病来如山倒瞬间又消瘦下去。
杨戬想说，老师，我会尽快好起来练体的。但他迷迷糊糊，说不出来。
5
宫里的药实在太难求了，天寒地冻，要去采草药都没有办法。
哪吒一筹莫展，王给他的钱都已经拿来买被子买吃的用完了。
扶起杨戬喝下几盏热水，哪吒思忖着要不要回天上，但等他回来，只怕不知道会过去多久。
哮天呜呜叫着，哪吒正要叫哮天不要闹，就见它嘴里叼着一个药包。哪吒惊了一下，接过药包一闻，是治风寒的。
“好哮天。”哪吒连忙煮药去了。
煮药的锅也是用的煮饭锅——没有余钱置办煮药壶。
病呼呼的杨戬躺在床上天旋地转，一头想着自己大仇未报命不该绝，一头想着天降煞星合该病死，哪吒暖暖的手离开他，更是如坠冰窖，有进气没出气。
眼泪不争气滑落脸颊。
哪吒捧着药，觉得稀奇。
这孩子，让他扎马步到腿软，饿到不行也没掉金豆豆，染了风寒就难受到哭。
“哟，这两天大王给的俸禄花没了，正好你掉金豆豆，拿着去换西北风喝去喽。”哪吒扶起杨戬，给他喂药。
杨戬面色苍白，抖着嘴唇：“我以为老师走了不回来了。”
哪吒被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击，心里软了一块，哄着杨戬喝药：“不走，老师是你一辈子的老师。”
杨戬一口喝完药，握着哪吒的手不松开，脑袋不甚清明。
哪吒只好搂着杨戬躺下。
这褥子还是哪吒用俸禄给他添的，放了两层，不薄不软。杨戬本来就感动，知道哪吒平日睡房梁更是伤感，抱着哪吒嘴里一直喊着好老师，好芙蕖。
哪吒受着倔小孩的撒娇，也不解释是自己习惯了。
抱着杨戬，轻轻拍他后背，哪吒想着，昊天这舅舅不地道，外甥过的那么惨，到他八岁了才知道心疼。
杨戬搂着哪吒腰，使劲箍着，眼泪珠晕在哪吒胸前。
他迷迷糊糊闻着，他的老师身上好香。
以下为厨子碎碎念——————
上班摸鱼写的，喜欢的宝宝可以留个屁股，更新了拍你hhhhh（最近发现老福特有个圆圆的表情包，那是屁股，可以拍哈哈哈哈哈）
我不爱写文盲吒，吒宝七岁前总兵儿子，肯定会有文化教育，去了乾元山，太乙真人是道家十二金仙，吒宝受他教导，怎么会是不愿意学习的孩子？戬子哥你反省一下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个黑芝麻汤圆，真的很吃绿茶戬子哥。话说我写的什么玩意儿……
不管哪个作品我都好磕戬吒！（除了非人哉和灵珠引莲心）封神原作，封神第一部，新神榜，哪吒传，大圣归来，阎王不高兴……我觉得我做饭太垃圾了，在练控笔了，争取学点画画皮毛，建设一下我的cp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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